会说话的人偶

冲过山外原来更是山 走向天地我俩纵使平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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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诚楼】如水

明楼撬门用时五秒,推门站定看清目标所站方位,抬手一枪爆头,转身就走。

原本也在房中的两个护卫不会容许他轻易地全身而退,但是当其中一人从他身后袭来,明楼仿佛背后长眼一样突然偏开身体,在这人因为扑空而失衡时沉重落下自己的手肘,位置精确撞上脊椎,自己就借这一撞之力翻身闪开原本已经被枪口瞄准的方向。

举枪的另一护卫一顿,明楼转身单膝跪地,又是一枪,血花与脑浆应声绽开。

房间里迅速安静了,刚才被他击打的人正瘫倒在地动弹不得,明楼还是不留情地用枪口压上太阳穴,补上一颗必死的子弹。

走廊里暂时无人,但往前是死路,而楼下的人们可能会因为异响而警觉,从而向上涌来,不能向前,不能往后。左边第三间是早已被弃置的旧卧室,门锁不复杂,肩膀一撞就开。直接从五楼跳下无异于自杀,明楼在奔向窗口的同时甩开步枪上的皮带,推窗,勾住窗棂上铁质框架,借力飞身翻下,落脚已是楼下房间。

房间里的年轻姑娘张口就要叫嚷,明楼枪托一掼,及时把她放倒。

她应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脸,如果看清了恐怕不能留。还好,明楼还有几分怜香惜玉的机会。

房间里有镜台,明楼路过时对镜整了整自己仪容,然后闪出门外,去往不远处早已看中的狭小杂物间。

他拆着枪等待别处的声响,他需要炸毁的某指挥部就在对面楼,这个愚蠢的头目把公私区域搅得太近,除了办公方便,或者说享乐方便,没有任何好处。

守卫对面楼房的武装者们会因为突然的刺杀事件开始奔向这一栋,对这栋楼的封锁即将开始,马上他们会上来一间房一间房一个人一个人地清算刺客。

明楼把拆下的零件成功装入大小不那么醒目的提箱里,抬腕看表,正好可以倒数最后五秒。

 

五,四……

明楼按住双耳。

三,二,一。

爆炸的震波使窗玻璃顿时碎裂,吹入滚热的风,窗外的世界一瞬间明亮刺眼,随即被尘土与浓烟层层遮蔽。

 

明楼放下按住自己耳朵的手走出房间。他衣冠楚楚,混入楼里受邀的宾客之间并无任何不同。

 

* * *

 

明诚穿过因为受到楼上爆炸影响而着火的通道。人们已经纷纷因为爆炸与火灾而逃散,他几乎畅通无阻,偶尔撞见其他还没有逃出楼里的人,不用浪费任何时间纠缠,抬手只是一枪。据情报表示他要的东西在三楼最正中的房间,房门因为环境的影响而变形,可能不好打开。明诚对着房门卡住的位置冷静地射出几发子弹,直到门可以被撞开。

他有条不紊地寻找自己想要的资料,关键字很快出现,他拿到手但在回头时,看见火舌正凶猛舔过门口。

明诚眯了眯眼睛。

也许可以试试从窗外走。虽然之前因为说不出百分之百的把握而否决过那条路线,但是现在看起来原定路线可能更为危险不是吗?

他想,然后立刻就这么做了。

建筑的外墙可落脚处极窄,除非他能够飞檐走壁,否则完全不能够快速通过。明诚的手握了握窗框,目测了窗框与窗框,窗框与外墙雕花之间的距离,决定把力气更多花在手上。

接着跨出窗去。

这太醒目,马上底下就有人叫喊着给他送上子弹,明诚低声骂人,不能迟疑马上翻回最近的窗内。已是隔壁房间,但也即将被火封锁。明诚迅速奔进走廊,被火焰追逐但成功领先一步跑在前头。呼吸越来越艰难,空气变得越来越灼热与浑浊。

尽头无路,但是有窗,外面就是围墙,接着是临街的路面,明楼将依约在那里等他。

三楼而已。

他跳过更高的。

火焰几乎扫过他的肩膀,把他逼入尽头。明诚在跑动中已用双臂护住头部,纵身一跃,和着破碎的玻璃跳出火海。

 

有人在墙外接住他,抱着他就地翻滚,十分熟练地卸掉大量冲力。

 

明诚跳起来时抽着气抖了抖自己手背的擦伤,明楼一把将他推进车里,“走。”

 

* * * 

 

追赶的人已经被甩掉,明诚确认之后踩下刹车。四下无人,原本是民宅但看起来已经被抛弃于是荒废。这是战乱的结果,具体由于哪一场战争已经懒得去想。

“你过来。”明楼说。

明诚下车去后座坐下在明楼身旁,喘息未止。明楼伸手扳过他的脸查看他脸上的伤,有玻璃的划伤,轻微,留下浅薄的伤痕,一道血线。手上的伤要略重一些,有落地时的擦伤,也有尚且留在手臂上的玻璃碎片。明楼拿近他的手仔细检查,直接用手把肉眼可见的异物如玻璃清除,进一步的处理这里做不了,不过他们很快就能连夜转移,接应点有医生查看,还不到让人担心的地步。

明诚自己收回手吮了吮自己臂上一点小伤。

“弄这么狼狈。”也听不出明楼是不是责备。

“东西拿到了。”明诚说。

明楼点头得心不在焉,似乎拿到就是常理,拿不到才是值得在意的事。他抖抖睫毛去看明诚的脸,“没事了?”

“我好得很。”明诚想亲吻他的眼睛,“要不要做点什么?”

那就做点什么。

车内空间不大,明楼稍稍侧身就能碰到他的脸,鼻尖短暂地摩擦,错开,换以唇相接。膝盖碰在一起,阻碍他们更为靠近,明楼抬起膝盖上前,直接跨坐上明诚的腿,迫切得像渴望已久,此时才如愿得以紧贴。明诚也有些急不可待,手去解明楼的衣扣,伸展不开,明楼又躲闪,就没有成功。

明楼说:“不用。”

明诚有点不满,但还是依从,转而扯出他的衬衫下摆,手从下面伸进去,掌心摸到后背,另一只手去扒他的裤子。明楼下意识将背更加挺直,但愉悦地让他继续,一切皮肤可以接触的位置,都想要互相碰触,然后视野里各种线条扭曲,中所有色块都开始融化为温暖的流动的河,世界颠倒。

有些东西在安全的范围内脱离掌控。上升,或者坠落,明诚脸颊上的伤痕尝起来有浅淡血腥味。灵魂在肉身中因不能抵抗的极乐想要挣脱,却仍只能拘于泥形,被赐予更多欢愉的印记,它们穿透肉体刺入魂魄。

感官仿佛一半封闭,另一半汹涌地敞开,生而为人的痛楚与快乐堆叠而上,直到把其他所有感受全都挤出脑海。

忽然放松,忽然一片空白。

 

“行动的时候,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。”明楼低声嘲笑。

“和大哥差不多。”明诚亲他下巴。

“我可什么也没多想。”明楼表明自己清白。

明诚无辜地点头,“是。但是行动都结束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明楼叹息,然后便没再说。

 

* * *

 

巴黎公寓。

开门进屋,一切无恙。

明楼放了手上东西,转头要去叫明诚,明诚已经溜去阳台上。他去看他两盆花去了,上一趟回国时带了两株兰草过来,起初没抱太大期望,不想竟都长活。既然活了,便养得更小心。虽然只离开几日,明诚心里仍是记挂着。还好现在看起来它们都还生机勃勃。

他蹲下了,而明楼走近,越过他肩头也看了一眼,“告诉你了,这也不是那么娇弱的花。”

“你来浇水。”明诚吩咐。

明楼不服,开口就要说这不是你的事吗,但是明诚在他有反应之前已经起身走开。

“我去打扫打扫,等会儿出去买点东西,否则晚上我们就要饿死了……我做饭。”明诚回头,“怎么样?”

“成交。”明楼说。

太划算。

“这么做生意不好。”明楼笑着也走出阳台,果然提上了浇水的壶。

“友情价。”明诚说,侧头搭他肩膀。

明楼抬手用拇指划过他脸上伤口。看不出血迹以后,就更加不明显。明楼眼睛里还有笑,尽管什么也没说。

“兄弟价。”明诚改口。

“打扫去。”明楼赶他。

明诚没有立刻走,于是明楼就近用额头碰碰他额头,也就这样维持了,没有立刻收回来。

明诚阖眼一笑。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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